第(2/3)页 而那些尚未归顺的势力,也都在暗暗观望厉狂澜的态度。 毕竟厉狂澜手握重兵,在大洲军界举足轻重,堪称掌握着半个军界命脉。 一旦他承认姜家军的地位,认可京城太后赐予姜守中的名利,那么其他势力势必会跟风臣服,不敢再造次。 反之,若厉狂澜坚决不同意,即便姜守中未来真的篡位成功,登上皇帝宝座,也必将面临诸多棘手的麻烦与烂摊子。 于是在这种情况下,叶竹婵亲自出马。 …… 狮血关。 三更时分,梆子声沉沉响起,在寂静的夜空中回荡。 中军帐内,烛火随着穿堂风不住摇曳。 厉狂澜正端坐在营帐之中,专注地擦拭着手中佩刀。 这把跟随他近三十年的佩刀似乎跟他一样,尽管陈旧年迈,可骨子里那股子沙场血腥,愈发的浓郁。 五日前,他便当着京城派来的使者,用这把刀劈在桌上,冷冷说道:“告诉太后,厉某只认得先帝赐的虎符,不认得什么九锡金册!” 这句话直抵京城,气得洛婉卿摔了半屋子的奏折。 厉家一门,世代忠烈。 对于厉狂澜而言,京城中究竟是周家的哪位皇子登上皇位,他并不十分在意,可唯一的底线是,这皇位绝不能落入外姓人之手。 狮血关外的燕戎大军,还在虎视眈眈。 连日来的残酷鏖战,使得双方都已精疲力尽,暂时无力再展开大规模的厮杀。 萧太后面对厉狂澜这块难啃的硬骨头,也不得不暗暗服气,无奈之下,只好放缓了进攻的节奏,试图寻找其他突破口。 好在,雪域神兵因着某些特殊限制,不敢公然参与到大洲的战事之中,这无疑给了厉狂澜死守狮血关的莫大底气。 就在这时,一阵冷风悄然钻入。 微弱的烛光剧烈摇曳,几乎要被熄灭。 厉狂澜本能握紧了手中的刀柄。 却见营帐内不知何时已立着一位身着素衣的婀娜女子。 女子头戴帷帽,薄纱在风中轻轻飘动,遮住了她的面容,让人看不清她的神情。 这段时间,无论是燕戎或是其他势力,都会派出杀手试图将这位军界之神送进棺材,但全都无一例外的失败。 毕竟,厉狂澜能在这乱世中历经无数生死考验,活到现在,又岂是泛泛之辈。 为了防主帅被刺杀,主将营帐在外观上与普通军帐无异,不设旗号标识,混入辎重营或炊事营区域,仅核心亲卫知晓具体位置。 还要在营地不同方位设置三处伪帅帐,均安排身形相似者坐镇,每日随机更换灯火作息。 人员布防也是极为周密,除了交叉巡逻外,还会带特训的獒犬。 所以能成功闯入戒备森严的军营,避开暗防的陷阱,找到主营,足见刺客之厉害。 厉狂澜神色平静,缓缓将刀刃上残留的血渍拭去,淡淡开口道:“说罢,你究竟是燕戎派来的,还是……姜守中那小子派来的。” “厉将军就这么不信任自己的女婿?” 叶竹婵抬手将帷帽缓缓拨开,一张精致绝美的容颜展露在厉狂澜眼前。 女人笑意盈盈地说道:“南霜小姐的心思,你这个做父亲的不会不了解吧。” 厉狂澜惊讶于对方的美貌,不过听对方提及自己的女儿,冷哼道: “儿女情长之事,做父亲的本就该支持。倘若那姜守中本本分分,老老实实,老夫自然不会去做那棒打鸳鸯的恶人。 可如今呢?他既然已然选择走上乱臣贼子这条路,那我厉狂澜就算是让女儿一辈子守身,也绝不让她跟姜守中有半分牵扯!!” “这世上,没有多少人能始终如一地坚守自己的立场。究其根本,无非是所给的利益还不够诱人,亦或是尚未出现能够打动他的筹码罢了。” 叶竹婵伸出纤细的指尖,轻轻抚过旁边支架上染血的盔甲,笑道, “说起来,你们厉家当真满门忠烈吗?就拿你厉家先祖厉裘晟来说,在前朝时他也是做过将军的。 虽说那官阶不算高,但终究还是前朝的将兵。想当年,那时候的厉家,怎么就没听说过要誓死守忠呢?” “这……” 厉狂澜一时语塞,竟不知该如何反驳。 他面色涨红,闷声说道: “先祖所做的决定,我厉狂澜的确无从评判。但有一点毋庸置疑,我厉家如今吃的是大洲的粮,受的是大洲的恩。所以,不管你说什么,我都绝不会承认姜守中那小子!” 叶竹婵轻轻一笑:“南霜姑娘如今就在京城,在你们厉家,这个消息你应该知道。”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