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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粮的哭声消失不见，她猛地用尽浑身力气的仰头去看。

    曹刚却似被这句话点燃了怒火一般，一脚踢开她，吼叫着：“放屁。你要是真的稀罕我们俩生的孩子，就不会总是装睡躲着我，排斥我。你以为你对我的厌恶我感觉不出来吗。外头的给了钱还知道百依百顺笑脸相迎呢，我挣的钱全交给你了，你对我笑过吗？”

    孩子哇哇大哭的声音，咚咚咚闷响的声音，清脆的耳光伴随着辱骂的声音，全部的一切都在小小的卧室里交织。

    “曹刚，小粮是你儿子啊，你没看到他脸都紫了吗。快放开他，放开他。”姚鑫去抱曹刚的腿，她哭求，她嘶喊。

    她上前两步去抢孩子，被夹在腋窝的孩子已经倒吊着胀红了脸。

    她用穿着拖鞋的脚去跺曹刚光着的脚背，她用膝盖去顶，用手去推，用牙去咬。

    姚鑫不知道自己挨了多少拳脚，脸上被抽了几个耳光。她佝偻成一个煮熟的虾米，暗暗庆幸着。

    小粮见姚鑫笑，他也咧着嘴笑，晶莹的口水滴落下来，咯咯的笑声却戛然而止。

    她疼，浑身上下，到处都疼。从骨头，一直疼到心里。她一动不动，听着小粮洪亮的哭声，她告诉自己，再忍忍。

    她双手被剪在身后，她的脸贴在微凉的地板上，她的眼前是从牛仔外套散落出来的小卡片。卡片上，波浪卷的美女穿着一身黑色的蕾丝内衣微笑，红色字体的电话号整齐排列。

    但是这一次不同。她有着强烈的意念，不想让这个肮脏的男人碰她。

    她再次去抢孩子，手还没碰到孩子的头发，孩子就在眼前呈抛物线飞出。

    小粮缓过一口气，竟然没有接着哭，而是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盯着姚鑫的脸看。

    姚鑫第三次冲上去，又一次被曹刚一个胳膊就轻松的推倒摔在地板上。

    “曹刚，孩子缺氧了，你不能这么夹着他，把孩子给我。”

    “你急什么，被我说中了，心虚了？”

    姚鑫怀里一空，看到的，却是叼着烟将小粮夹在腋窝的曹刚。“你干什么？”姚鑫伸手去抱孩子，却被曹刚躲开。

    这一次，她连啊的声音都发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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