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他似乎想起,有一个人曾质问过他,难道就只是因为怕麻烦,就可以随意杀死无辜的性命吗? 黎玉瑶死了,他未曾求情,却痛苦至今。 太守依然在用力磕头,满脸都是血水,依然在哀声求饶。 江慕寒回过神来,薄唇微张,却又哑然。 “诛九族,”最终,他轻描淡写地说,“一个不留。” 太守脸色死白,“阉狗!你不得好死!” “你这没心的阉狗!!竟连无辜的老弱妇孺都下得了手!你就不怕下十八层地狱吗!” “老天爷看着你!!老天爷一定会重重罚你!!阉狗!!你迟早遭报应!!!” 就连陆万青都看不下去,用虚弱的声音为太守求饶,“千岁,诛九族是不是太不留余地了?无辜的老人和稚儿,她们罪不该死啊!” “余地?什么余地?”江慕寒翻看着太守与富商往来的账本,淡淡道,“太守官商勾结,中饱私囊,至无人修堤,赤地千里,易子而食,流民甚至北上京城才能讨得一线生机,如此大的罪孽,是他一人能承担地了的?” “这么厚的一份账本,是太守一人能做得到的?” “又或者太守贪来的钱财,没有供给家中老弱妇孺吃穿用度,潇洒度日?” “怎么,你的孙女和母亲是人,那些或发卖妓院,或被吃掉的百姓就不是人?” “再者,”江慕寒将账本放在桌上,笑了起来,“咱家确实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本就没有心。” 江慕寒抬了抬眼,“咱家记得,那些富商轻视陆大人,不肯开仓赈粮,亦不肯交出钱财修建堤坝是吧。” 陆万青,“……是。” 江慕寒点了点头,一只手微微蜷着,五指收拢,像是在把玩什么看不见的小玩意儿似的。 太守惊恐地睁大了眼睛。 只见一把切水果的小小匕首,忽然随着江慕寒的动作从桌上飘了起来,慢悠悠地晃到了他面前。 江慕寒阴恻恻地一笑,手指轻轻一划,悬空浮着的匕首也随着他的动作一动。 寒光掠过,太守依然保持着见了鬼的表情,但脑袋却猛地掉了下来,滚落到陆万青面前。 滚烫的鲜血喷了陆万青一脸。 江慕寒随手将佩戴的玉佩扔进满地血泊里,“带着他的脑袋与咱家的玉佩,去收钱吧。” “咱家累了,剩下的事,就交给陆大人了。” 江慕寒从高台上缓步走下来,路过遍体鳞伤的陆万青身边时,陆万青忽然抬起滴答着血水的脸,厉声斥问,“千岁,你这样赶尽杀绝,真的不怕遭报应吗?” “您难道真的不会因为做下的恶事而夜夜梦魇吗?” “您真的不怕老了之后不得善终吗??” 江慕寒的身影停在陆万青身边。 他垂眸看向一脸怒气的陆万青,轻轻一笑,“不会有那一天的。” 他不会老的,也从来不怕什么报应。 说不定他死的比报应来的还早呢。 但若是斩草不除根,焉知道他死了之后,复仇的种子会不会落在他看着长大的孩子们身上呢。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