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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城的眼皮抖了两下，缓缓睁开眼睛，看我还坐在他面前，不好意思地笑了下，说：“对不起，太困了，我……是失败了吗？没关系，还是要谢谢你。”

    我好笑地看着他，起身搬开椅子，走到门口把大门推开，说：“你好好闻闻，外面有什么味道。”

    顾城疑惑地直起身，动动鼻子用力嗅了嗅，然后瞪大眼睛，一脸惊奇地问：“这是什么味道？这么香？我睡这么久吗，已经到午饭时间了？”

    我想了想，说：“确实是好吃的，还是活的，你有没有立刻冲上去咬一口的冲动？”

    顾城先是露出困惑的表情，眨了眨眼睛，问：“什么？”

    我们刚认识一天，对彼此的性格还不了解，这种像是询问吃货的问题，的确显得很突兀。

    但顾城不笨，他稍作思考，便一脸惊讶地说：“我、我已经变成——”

    我点点头，杨奶奶当时也不知道自己变异了，所以顾城没有感觉到自身的变化，也是正常的。

    顾城愣愣盯着自己的双手，又摸摸自己的脸，最后像是放弃一般，将视线再次转向我。

    “可是我没感觉呀。”顾城站起来，到卫生间去找镜子。

    “你又不是普通丧尸，要什么感觉呀。”我笑着说。

    顾城从镜子里也没看出个所以然，于是走出卫生间，站在客厅中央，一脸纠结地看着我。

    “我真的变成丧尸了？”

    “真！”

    “桑小姐，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你的这种能力，真的太神奇了。”

    “可丧尸终究是丧尸，你这也是退而求其次的选择。”

    “不，如果从另一个角度讲，你是在进化，还能帮别人进化，你有没有听过，科学家一直在研究怎么使人类摆脱疾病的方法，可是始终没有成功，但现在我敢说，你已经做到了。”

    顾城的神情由困惑、纠结变为欣喜和兴奋，其实他说得也有一定的道理，假如丧尸可以吃普通食物、变异后也拥有从前的记忆和情感，那就只是细胞的变化，说是进化也不为过。

    而且通过杨奶奶和顾城的验证，我现在可以确定这种变异还能治愈不同的疾病。

    “你可保证过，这事替我保密。”我收敛神情，一脸严肃地看着他。

    “为什么？我是说，这是好事，你——”顾城显然还在激动的情绪当中没冷静下来。

    “你希望我被关进实验室切片？”我冷冷地问。

    顾城的笑容瞬间凝固，他轻咳了一下，垂下眼睛，面露愧色道：“对不起，我有点高兴过头了。”

    能活到今天的人，哪个是天真无邪的？顾城当然知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

    在巨大的利益面前，人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而我并非孤身一人，我有软肋、有牵挂。

    “我明白，真的很抱歉，你放心，这事我不会跟任何人说。”顾城充满歉意地保证。

    “你变异的事，最好也别说，人心是最经不起考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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