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巡更声渐远,站在院门口未动,手中那块染痕布条在暮色里泛着灰白。指尖摩挲过边缘的划口,断面参差,确是仓促剪下,绝非绣房寻常裁料的手法。这痕迹不像是老嬷嬷能留下的,倒像急于脱手时慌乱所致。 将布条重新藏入袖袋,转身步入偏院。阿菱迎上来,低声问:“小姐,父亲可查出什么?” “查是查了。”边走边道,“但查到哪一步,还得看接下来谁先沉不住气。” 屋内灯已点亮,坐在案前,取过一张空白纸笺,用极细的炭笔写下“银硝”二字,又在旁注:“军中配毒,辅以腐脂,三日内溃肌见骨。”写罢吹干,折成小方,塞进一只空药匣夹层。 “你今夜去厨房送药时,把这匣子交给李妈,就说是我换下来的旧药盒,让她顺手扔进灶膛。” 阿菱接过,点头退下。 起身走到窗边,推开一条缝。远处东厢灯火通明,人影穿梭,隐约传来压抑的哭声。合上窗,未再看第二眼。 次日清晨,府中已有流言悄然散开。厨房几个粗使婆子围在井台边洗衣,压低声音议论。 “听说那盒胭脂原是要送去给大小姐用的?” “可不是!幸亏大小姐警醒,转手就给了李妈擦灶台。要真上了脸,这会儿怕是连骨头都烂穿了。” “可最后毁容的却是苏姑娘的贴身丫鬟……你说,这毒到底冲着谁去的?” 话音未落,一旁扫地的小厮忽然插嘴:“我昨儿看见翠儿从绣房出来,手里攥着个白瓷盒,鬼鬼祟祟的,像是藏着什么。” 众人噤声片刻,旋即交头接耳更甚。 这些话自然也传到了正院。 柳氏摔了茶盏,指着跪在地上的绣房老嬷:“二十板下去,竟还查不出是谁动的手脚?外头都在说我们苛待长女,故意害她毁容,这是要败坏整个国公府的名声!” 老嬷嬷趴在地上,颤声道:“夫人明鉴……那批胭脂入库时好好的,经手的也就那么几个人……可昨儿半夜,有人翻过库房后窗……” “胡说!”柳氏厉声打断,“库房有巡丁守夜,怎会无人察觉?分明是你管理不善,还想推卸责任!” 云铮恰在此时踏入,听闻争吵,冷声问:“查得如何了?” 柳氏忙敛怒换哀:“老爷,不过是市售脂膏不洁,何必大动干戈?如今外头风言风语,反倒让柔筝名声受损。”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