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天爷,这一家子一天吃三餐先不说,下午又不用出工,碗里居然还是半干的玉米面糊糊。 而且他这碗明显是几个孩子各自分了一点出来的。 但就那最小的林拥军在喝的糊糊来说,那份量顶得上他大伯娘两天的口粮。 “茵子,你家现在天天吃这个?” 柳茹茵可不敢吹牛,她也是实话实说。 “您啊,也是赶着了,也就最近家里多了点粮食,日后还不知怎么的呢?” “您没看到我家吃午饭还偷偷关着门嘛,快喝吧,大伯,一会儿味道飘出去给邻居闻到了可就不太好。” 林大伯一开始还想推辞,可茵子这话说的在理,可不敢让邻居闻到,要不然老二家怕不是会惹上麻烦。 他只能苦笑着贪婪着呼啦呼啦把碗里的糊糊吃了个干干净净——反正宝根觉得这碗再去洗纯属浪费水。 其实大半个月前林家和院里的别家一样,都一天两顿。 顿顿稀如水,碗里多几片野菜叶子都能让人高兴一整天。 可自打某天开始,变化在一点一点的发生。 自认为是家里唯一聪明人的柳茹茵心里有一本账。 别看家里有白面、精细的玉米面,但家里人也多,到了开春后日子还不知该怎么熬。 当年林老爷子和二儿子闹别扭互不往来,说到底还是有叔收养自己和大哥的缘故在里头,所以就算春上可能再难,柳茹茵还是咬着牙拿了五斤精细的玉米面和五斤粗粮给大伯。 林大伯脸红得跟猴子屁股似的,哪里肯从五个孩子嘴里抢吃食。 柳茹茵便只说粮食是孝敬给大爷和奶奶的,是他们五个小的心意,二十四纯孝的林大伯这才红着脸收下——在林大伯这里,要是能让自己爹看到几个被老二收养儿子的心意才是最重要的。 林大伯私下也想好了,走的时候把自己身上所有的钱和票都塞床缝里。 午间的大院里,各家各户都关着门,一点烟火气都没有。 大家都不在院子里走动,一来为了降低消耗,二来免得闻到别家的味道弄得大家都尴尬。 只有杨兴民才不管那些,掐着点过来林家,把柳茹茵还没来得洗的锅用开水一冲,就着解卫军早上给他留的半个玉米面馒头简单对付了一顿。 吃完一抹嘴,杨兴民便笑着对林大伯说。 “大伯,你坐着,我和大军去居委会借三轮,咱们送送您,一准耽误不了赶车。” 居委会的三轮借出来很方便,居民们也都爱惜。 解卫军屁股离开座包,用力蹬着车,他身后的三轮车斗里一口气塞了六个人。 除了林大伯和柳茹茵四个外,杨兴民作为备用车夫也跟来了。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