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宁潜笑呵呵的,这事儿就是小青年白大人不懂了,所有人在仕途的中年男人哪个不是以操纵女人心为荣耀? 梅君作为他的外室,他从一开始到如今也就花了不到几百两,在西城的小巷子里置办个二进的院子,再买个婢女跟随着。等着彼此之间肌肤之亲近没有了新鲜感觉,那也就该是两心不相悦的曲终人该散的时候了,可这女人他是离了新鲜感了,别人却一见就倾心。 别人就包括前大乐令谢熙,他自从那珍馐阁一见梅君就时时在他面前念叨:“你的女人,流落烟花居然舞艺典雅,窈窕不失凤仪,卓文君也不过如此!”因为他也意外的很,他这个外室梅君,不光人很美,琴艺竟然也是无师自通。 他起先也就是带着出来作揖,起舞敬酒,眼看着谢大人眼睛一直在梅君身上打转,他干脆就心生一计让梅君把房子退了住到珍馐阁里。 只要是梅君在场,他午间邀请谢大人必定会来的,再后来,他暗地里放引子钱,倒卖旧器物赚取的银子分赏了梅君少许。梅君有孩子歇息了一年,那个小巷子院内婢女之外又多了个老婆子照顾他的外室子,梅君再度描绘芙蓉面粉妆迎合他宁潜,乞伏陌乞伏功加上邻国的乐师们。他将梅君这颗美人棋下的纵横京城,艳名甚至引起大王的垂青,一想到此处,他白家小子算什么啊? “白大人,我说你要是真的缺女人暖被窝就给属下吱声。”他说着还回头扫视大间内别的乐吏,那些岁数大过三十的都不敢抬头,很多事儿他们知道了也不能说。 龌龊感还当成趣味了,白泓拽住宁潜:“我要你给我暖被窝呢,宁大人,难道说,咱们之间就不能亲近亲近?”宁潜被从肩头拽到了白泓的胸前,他整整高出宁潜三尺,他伸出两手捧住这老鼠般的奸佞家伙的脸庞,两人相视的同时他又望了众人一眼对宁潜说:“各位可以给尚书令大人说,本官是绝对的做到了礼贤下士,看吧!宁大人答应要给本官暖被窝呢。” 这里所有人都被宁潜欺负过埋汰过,广袖掩住了嘴。也就是新任的白大人能治这宁老狗,换个人不见得能捞到便宜,他什么刁钻稀奇的法子都能给你用了。 每个月里他要上供给治书大人和尚书令大人的礼品,那些银子他能轮流从他们三十人当中凑,他们为了不落下来仕途,他们都忍着委屈不往外吐。可这宁潜能回赠他们的无非是,喊谁给他脱靴子泡茶那就说明谁不久前刚给“纳贡”了。现在,新的大乐令才上任,他们依然暗地里给宁潜轮流按期“纳贡”,是那刚给白泓递上礼器册子的礼器殿知事。他今日就才给宁潜泡了茶,脱了他那瘦腿上的靴子,这细节并没有被白泓看到,但那个品性纯良憨厚的宁潜小舅子进来时候被他看到了。 他是记得白泓的,既然来了,也就大方进来给新任大乐令行礼。 “你这是来找你姐夫有事儿呢?多日不见,近来可好啊!”白泓记得他揍过这人也请这人吃过酒,还有颂师弟也在的。但看他薄夹袄的肩头有些破絮飞扬,鞋面上半干的泥巴还在,他递上一盏热茶:“先用茶,坐!” 宁潜在外头稍微有些纳闷,很快就想起来,小舅子最早时候给他当差跑腿,可能和白泓打过照面的。但这也没有必要这么殷勤呢,不应该是恶语相向嗤之以鼻吗?他小舅子人太笨了,就连他的夫人也没辙。 “大人,小民近日还可以,就是城里渐渐暖和了,我做的冰糕不好卖了!”因为进一步有过会晤的人,这人说话更加老实了。 白泓看他这状态宁潜就是找不着人了才临时把他找来的,微笑道:“冰糕那食物太凉了,凉到心肺里不舒坦,还不如卖发糕呢,高粱混合玉米的最甜。”他是随口说的,也是说的实心话。 可这宁潜的舅子眼睛直了:“大人,这是真的吗?我丈母娘家就种高粱的,马匹都没有了,吃不了,那我就混合玉米面做成那个去城门外卖去。”他近日很少待在城里,天一亮就出城卖冰糕也顺带看看时事。 白泓无疑是个细心的男人,他看出来他比上次变的更加务实坦率了。这人必定不是宁潜最看重的小舅子,他的夫人必定也是和他一样心性的人。 他仅仅对宁潜小舅子点头表示,卖发糕绝对是可行的,至少比冰糕吃起来不坏肚子。门口就是宁潜的位子,他终年霸占着靠近内室趟门上的大座,他谋取的就是乐署地盘上所有的油水。 趟门是半掩着的,宁潜一直瞪大眼睛在听里边的对话。他就纳闷了,他小舅子一个跟踪别人,还竟然和目标人物走的热乎了,当初要不是他想用一个知事的位子填补进来把白泓弄走,不然他不会找这个小舅子。这是他夫人庶出的弟弟,当然,和他宁潜的夫人不是同一个母亲,那就生疏的很了。 “咳咳!”他冲着内室里提醒小舅子出来,他要指派他出去当差了。但他那小舅子居然装的没有听见,于是,宁潜起身往内室怒目看小舅子。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