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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可怕的歌声依然在唱诵着，此刻，在中央战场的上空盘旋着。

    林寻下意识地抬起头，却看到了一个半人高的穿着大红衣的人偶，正漂浮在布满裂缝的天空中，忽快忽慢地转着圈儿。

    它的眼睛如同劣质的玻璃弹珠，上面布满了裂纹，也并没有闪闪发亮。空洞无神的大眼睛，配合这空灵的歌声，那真是要多渗人就有多渗人。

    禾娜抱着胳膊，浑身发抖，她呆呆地看着前方，一言不发。

    她的身上没有伤痕，但她的精神和意志明显受到了重创，濒临崩溃的边缘。

    “狮子狮子睡着了，它被老鼠吃掉了。”

    “老鼠老鼠睡着了，它被坏人处决了。”

    “阿曼阿曼睡着了，她的手里拿着刀，她的身上牵着线，她的目标就在下面……在下面……”

    嘎吱。

    卡啦，卡啦，卡啦……

    木质关节转动的声音很细微，但在这个死寂的空间里，却是分外明显。

    中央战场最初的时候只是一片浓稠的黑暗，随着人偶的歌唱和绕圈，三人周围的风景开始转动，变化。

    “世界以我为中心，我亦珍惜这个世界。

    世人拥我为王后，我亦爱护这些平民。

    动听的歌谣永在星河畔吟唱，美丽的少女常在桑柳树间起舞。

    昔日的美好只在记忆中回放，城堡最终倒塌化为尘土。

    王冠碎裂，我亦不复如初。”

    林寻沉默着，紧紧盯着那个古怪的木偶人，那些内容听起来并没有什么联系的歌谣，却都是同一种阴森的曲调。

    卡里还算冷静，但他的手指也在微微颤抖，他不确定地看着林寻，又偶尔看一眼蹲在地上发抖的禾娜。

    “中央战场，说是让我们互相残杀，却又安排了这么一出，大概……真是不想让我们活着离开吧。树屋出面暗中杀人的事情，我倒也是有所耳闻的，只是没想到，这种事情也会降临到我卡里的身上。”卡里如此想着。

    禾娜摇了摇头，一会儿哭一会儿笑，她的所有的卡牌都被摧毁，到达中央战场的时候，她已经是一个光杆司令了。

    此刻，她正陷在最深的绝望之中，从她的视角看去，她的周围站着无数个死状凄惨的冰雨，而这些“冰雨”，都在默默地注视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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