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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

    他垂下眼，看着小姑娘胆战心惊地拽拽他的衣角，喃喃道：“哥哥，你不要难过，以后我陪着你——”

    小姑娘声音软糯，认真的样子，浑身都散发着光。

    莫名的，霍云阙把那句解释咽了回去。

    点头，“好。”

    他母亲是生病后，选择安乐死走的。

    他还记得那天，一家人换上新衣服，开开心心吃了顿饭。而后母亲把他抱在怀里亲了亲，嘱咐他无论什么时候都要开心，她会在天堂一直看着他的。

    然后她就头也不回的走入病房。

    那时候头发还没白的霍老爷子在外面陪着他，父子两人都没掉泪。

    因为母亲还说：早晚有一天我们还会再见面的，只是时间的问题而已。所以，在此之前，要记得开心啊！

    是的，只是时间问题。

    人都会死，至少母亲走的并不痛苦。

    霍家家大业大，但霍云阙小时候的生活环境并不复杂。没有豪门狗血，勾心斗角。

    母亲的死，也没有成为家庭禁忌。

    至少，霍老爷子在提起去世的妻子时，面上都是带笑的。

    对方给他留下的回忆，大部分都是美好的，值得怀念的。

    不过看小姑娘的样子，她似乎脑补太过，心疼他心疼的眼眶都红了。

    低垂着脑袋，握着他的大掌。

    她的小手软绵绵的，没有骨头似得，捏着像一团棉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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