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2、她心里的秘密-《中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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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步错步步错,江湄唯一没料想到的,便是她们之间那么多年的感情,居然如此轻易就破碎了。
一个不知能稳固多久的恩宠,当真比多年的姐妹情分还要重要么?
“你可劝过了?”江湄要受罚,每日喊洛文茵,她都当作是听不见,即便是晚间忍着膝盖剧痛去见她,也被闭门拦在外头,实在是没办法了,只能让飞花追着洛文茵把自己的要说的话说给她听。
“洛小主一个字听不进去,倒是把奴婢好一通训斥,小主别管她了,人家心比天高,只以为小主是要拖她后腿,拦她的锦绣前程呢。”飞花受了一肚子委屈,听不得江湄自己都顾不得了还要为洛文茵打算的话。
江湄笑起来,拉过她的手:“好了好了,不说了,你去把之前抄好的都拿来,仔细折好装在盒子里,等时辰到了,咱们擦过药便去御前回话。”
飞花点头,转身到库房里去找大小合适的盒子,随后把厚厚的纸张都装进去,算着时辰到了,先是扶江湄起身坐到里屋喝水,随后拿来药膏给她擦药。
每天跪了擦药,擦了又跪,几乎没有效果,该怎么肿还是怎么肿,这膝盖不休养上十天半个月,怕是不成的,好在没有伤筋动骨,否则还有苦头要吃的。
“皇上太狠心了。”飞花嘟囔一句,一边上药一边用嘴吹风,感受到凉风,疼痛也能缓解几分。
“是我欺瞒在先,本就是欺君,无论怎么罚,都是应当的。”江湄示意飞花慎言,这些话万一被听去,加油添醋的说上一说,是要没了命的。
飞花赶忙住了口,擦过药后不让江湄起身,小声道:“小主,咱们吃过晚膳再去吧,我方才去找东西的时候,瞧见饭菜都已经做好了。”
江湄瞧一眼外头的天色,还早,吃了晚膳去也好,免得魏离吃不下饭,又找到理由来罚她。
她这膝盖。。。可不能再跪了。
吃过晚膳后,江湄又靠着躺椅歇了会儿,估摸着就算魏离吃得再晚,这会儿也应该用完了才起身,飞花身后跟着个抱盒子的小宫女,她自己搀扶着江湄,因是受罚之身,所以也不敢传撵轿来坐,就这么走着去乾明殿。
快要出宫门前,有人叫住了她。
“姐姐。”
江湄回头,看见不远处站着的洛文茵。
她的面容在阴影里,看不清楚。
“你肯见我了?”江湄站定,走起路来实在是太疼了,所以也没有往洛文茵那边过去。
“你是去见皇上么?”洛文茵开口,说话的语气都和以前不大一样了,这段时间她一直看着江湄受罚,不同她说话,也不同她来往,心里没有了听姐姐的话这样的念头,这段时间她觉得舒心,觉得自己也是可以独当一面的。
江湄点头:“要把抄好的送给皇上检阅,才算是罚完了。”
“姐姐,科考快要到了。”洛文茵提醒一句,她看见灯笼照耀下的江湄眼眸颤了颤。
随后,江湄轻笑起来,说了句是啊,转身离开。
去乾明殿的路真长,像是这一辈子也走不到尽头一样,江湄咬着牙不让自己看上去太过吃力,过往的宫人们都用异样的眼神看着她,她也并不在意。
这一路走走停停,江湄看见不远处的烛火时,是发自内心的松了口气,飞花给她鼓劲:“小主,马上就到了。”
江湄点头,挪到乾明殿前后,便等着皇帝传召。
魏离听吴义说江湄来了,带着抄好的十卷女德,正在外边候着呢,魏离挑眉,让吴义把人领进来。
这几天他倒是听说了,江湄那倔脾气,膝盖都快跪废了,也没吭一声,算是有点将门女儿的骨气。
她进来的时候特地没让人扶,自己捧着盒子,福身行礼的时候,脸都皱成一团。
“嫔妾给皇上请安。”说罢,又将盒子高举过头顶,“嫔妾已经抄写完毕,请皇上过目。”
魏离故意使坏,不让江湄即刻起来,看她浑身发抖又要强撑着的样子格外有意思,好半响,才说了平身,让吴义把盒子捧上来。
里头厚厚的纸张倒是放的整齐,魏离拿出来翻了几页,字写得倒是还可以,就是有点怪怪的,说不出来事怎么一回事。
挑不出毛病,魏离也不想再折腾她,瞧她这样子,着实也是吃了苦头,下回便晓得长记性了。
魏离没和江湄说话,只是摆了摆手让她回去。
交了差,江湄长松一口气,谢恩后退下,这下可以在宫里好好的养伤了。
江湄的膝盖一直养了小半月,养到科考开考又结束,养到成绩公布,三甲殿试的时候,才算是彻底好了。
飞花说,前三甲里有阳哥儿,她花了大价钱打听到的,绝不会错。
江湄听着这个消息,在自己房里哭了又笑,笑了又哭,得知他要到魏离跟前殿试,又着实为阳哥儿捏了一把汗。
他若能高中状元,未来的前途一定光明似锦。
江湄替他高兴。
这段时间江湄的心思一直都放在阳哥儿的身上,每日为他祈祷,希望他能够完成自己的抱负,不辜负多年苦读。
飞花也一直都在殿前徘徊,为了打听事情,费了不少的银子,这些事情魏离不知道,可虞澜清近段时间一直担心江湄的身子留意着她,这些举动,没有逃过月颖的眼睛。
月颖问过每一个飞花塞银子的人,得到了一个名字,傅阳。
这个名字从飞花口中说出的频率和次数已经太高了,高到虞澜清不得警醒的地步。
刚开始,虞澜清还以为是江湄从前宫外的玩伴入了科考殿试她心头高兴想知道情况,后来发现不对,这个傅阳家在京里只能算是个清流门第,府上并没有做官的,怎么会和江湄攀扯上关系?
女子只会把心爱的男子时时刻刻放在心上,虞澜清片刻就明白过来。
怪不得江湄冷着性子不肯亲近魏离,原来是心中早有人的,想来进宫是不得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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